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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此话,秦尘的脸色瞬间冷下来了。

“没错,小子,还有我的兄弟,我们是来自长天郡的长天盟,将我的伙伴放下来,否则,不管你家住哪里,我长天盟,都能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另一队的领头男子也是开口了。

数十人渐渐将几人围住,眼中满是杀机。

三队为首的领队人物,浑身气势上涨,丰厚的灵气释放,很明显,乃是灵海境的强者。

看到此景,秦尘也是怒气上来了。

这些家伙,似乎,没有分清状况啊!

“需要我帮你杀了他们吗?”

叶子卿此刻走上前来,声音清淡,可却是面色肃然。

“不错不错,你倒是已经有了婢女的觉悟了!”

秦尘夸赞一句,笑道:“不过在这里,倒是不需要你出手,这些小虾米,我自己能够解决。”

“要杀我,尽管来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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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尘此刻,一步跨出,看着数十人,道:“不管是什么长天盟,冰骷佣兵团,在我面前耍横,你们还是嫩了些。”

“找死!”

“狂妄!”

“无知!”

三队人马的身影,再次围紧。

长天盟的那名领头男子喝道:“小子,杀了你,我们自会找到你的家族,让你为今日的狂妄,付出血一般的代价。”

“没错,我冰骷佣兵团,可不是那么好惹的!”

“就是,一起宰了他,不信他不救人。”

“一群乌合之众!”

秦尘哼道:“此地,不是你们该进来的,擅闯此地,我没杀你们已经是天大的宽恕,现在,反倒是想杀我!”

“既然如此,那就……受死!”

刹那间,秦尘手掌一挥。

脚踏七星,步走五行,轰轰轰的声音,突然响起。

地面上,咔咔咔的声音响起,山谷之间,到处出现一尊尊石头人。

那些石头人,三米多高,刚一出现,秦尘喝道:“宰了他们,一个不剩!”

唰……

原本看起来笨重强壮的石头人,此时此刻却是快若闪电,直接一个个冲出。

砰……

一名石头人,一拳轰出,一位八门惊门境的高手,直接身体炸裂,鲜血横流。

刹那间,围绕在秦尘等人四周的数十人,不断发出惨叫声。

他们已经是躲无可躲,此刻直面石头人最坚硬的拳头以及速度。

秦尘冷眼看着一切,闭口不言。

此地,名为石谷,是他昔年建造来,训练自己徒孙的一处试炼场。

这些石头人,本是训练自己徒孙的修为,提高反应力和耐揍能力。

而至于那些山峰,都是秦尘一剑一剑削了那些万丈山岳的顶尖百米,挪移到此地,目的就是栽种一些花花草草,美化风景而已。

此等药材,对于灵海境武者,每一株都是珍贵无比,可是对于当时的秦尘,不过是点缀罢了。

此地内的一切,可以说都是秦尘一手栽培,任何人想要破坏,都让他无法忍受。

不出一炷香时间,数十道身影,横七竖八,躺在地上,鲜血横流。

秦尘来到那中央山峰下,看着山坡上被困住的十几人,冷漠道:“本来想让你们享受这里的美景,慢慢死去,但是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话语落下,他拳头一握,那山脉在此刻,一柄柄利剑,从山峰上缓慢抽出,刺向十几人。

“不,不不不!”

突然,山坡之上,一名华服青年大喊大叫起来。

“你不能杀我,我乃是帝都王家少主王元裕!”那青年大喊大叫道:“你不可以杀我!”

“在此地,就没有我秦尘不可以杀的人!”

而此刻,叶子卿神情一怔。

王元裕!

王家,可是帝都大家族。

“叶子卿!”

那王元裕此刻满脸是血,看到叶子卿,大喊道:“叶小姐,我是王元裕啊,你不能让他杀我啊!”

听到此话,叶子卿却是心中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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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484_故意为难

卓萄想了一会儿:“有一次,就是我刚死不久,那个时候因为比较虚弱,还不能时刻时刻跟着冯锵,有一天他从外面回来时就拿出了那只香,点燃后拜了拜,不过没有许愿,也没说话。香燃了半截后,他可能是觉得不靠谱,就把香掐掉了,剩下没烧完的半截随手扔到了柜子上,然后我就捡来当收藏了。”

工作人员:“如果你有办法知道这香是从哪里来的,这个任务我们就可以接了,我们会从任务本身获得报酬,不需要你支付其他。”

卓萄警惕:“任务本身的报酬,会对锵锵造成伤害吗?”

工作人员:“他都衰成这样了,还能伤害什么啊。不想害他的话,你先离他远点才是真的。我们是从给他下咒的人那里获利,如你希望的,害冯锵之人会得到报应。”

于是最终成形的任务就是这样:委托人卓萄需要帮忙寻找下咒之人,之后云霞宗会帮冯锵解除霉运,并将霉运加倍反馈到下咒之人身上。

工作人员给了卓萄提醒:“那半截香,肯定是出自下咒之人的手,可能是他直接给冯锵的,也可能是借助他人给冯锵的,你的查找可以从这方面入手。”

可能是工作人员觉得卓萄有点烦,所以才将找幕后黑手的工作直接列入委托条款中让卓萄去办,不然按照通常的任务安排,即使需要委托人帮忙,也是由任务者自己在任务过程中跟委托人商量,而不会这么生硬地白纸黑字写出来。

毕竟委托人委托的任务,都是跟委托人自己切身相关或非常关心的,除了个别奇葩外,能在任务中帮把手委托人都是比任务人的积极性还高,根本不会推辞。

张觅表示:“谁让这鬼居然敢告二公子的黑状,还一条不成告两条,不找他麻烦才怪。二公子放心,我尽量把他度了。”

鬼的度不等于死亡,而是相当于让鬼退回到刚失去身体的状态,灵魂化为灵魂因子自然消散,能够轮回的那种消散。这需要让鬼放下执念,如果是有修为的鬼,还需要舍弃修为,总之就是抛弃成为鬼后的一切挂碍,心甘情愿地进入轮回。

非常难。往生门在这方面颇有研究,也有不少成功例子,但即使是他们,面对未开始修炼的鬼还好一些,面对有修为的鬼,也只能说是成功几率比其他人高而已。至于其他人嘛,要成功完看运气,跟买彩票差不多,不能说完没有中奖的机会,但指望这个就太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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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485_度

张觅所谓的度当然是随口一表衷心。修真界在这方面有系统研究的可能只有往生门,有些二三流门派甚至不入流门派也涉足这个,但都不成气候,而包括云霞宗在内的七大一流门派里,没有任何一家花精力在这事上,张觅顶多就是找点公开资料自学,这种学习方法多半学得还不如我深,靠他我还不如靠自己。

——度鬼实在太麻烦了,非得解开鬼的心结,让他她深感以鬼的状态生存还不如死了,这需要强大的洗脑功力。修士一贯讲究尊重他人选择,说白了就是各人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除非是关系好的同门或者亲人,否则才懒得给人做心理辅导。

什么,不会度遇到鬼找麻烦怎么办?

砍死他们啊。

灵力是可以直接对鬼造成伤害的。度只是让鬼有重新投胎的可能性而已,只对鬼有好处,不考虑鬼的下辈子的话,直接弄死才是对活人来说最简单的方法。一般修士都这么干,这方面创造出度系统学的往生门才是异类。

在往生门之前,其实也有度实例,但那基本都是鬼自己想通,或者在亲近之人的感召下想通,觉得还是给自己留一线生机有下辈子更好,决定不当鬼了。往生门则是洗脑,念得鬼们大彻大悟,赶紧去投胎。

不少修士都觉得往生门多管闲事,人想当鬼就让人当鬼呗,不想要下辈子就不想要呗,修真界因此而趋于没落就没落了呗——反正没落因素多了,也不差这一条——非逮着个陌生鬼就要洗脑,是有多闲?

往生门表示:本门就是这么修炼的,你们管得着吗?

……啧,各人爱咋咋吧。

☆、o486_简单任务

鬼也是一条生命,直接杀鬼跟直接杀人没多大区别,因为对修士来说,杀的过程也没多大区别。但度鬼,这个界限就有点模糊了。

从现实的角度来说,被度的鬼从此消失不再出现,跟死也没区别,但从往生门的定义来说,鬼的存在本身是一种失序,度是使这条生命回归到了正轨。所以度不是杀,而是救——度后的鬼其记忆片段在后人的脑海中闪现,这是有实例证明的。

所以即使明知道做不到,张觅说的也是‘度’,而不会说‘杀’,就像他也不可能一言不合就要弄死别人一样。凡人界出身的孩子,都是法治社会来的,正常人都不可能随随便便喊打喊杀。

这种从凡人界承袭而来的法律意识,让没有也没法制定法律的修真界有了一些比较具体的、有普适意义的自我约束条款,而不仅仅靠道德规范和各家的门规指导行为——当然,有条款归有条款,会不会遵守,还是要看各人,看道德和门规。

这个任务的条理非常清晰,任务处就没有再去核实,而是直接将任务挂上了本宗的任务列表。至于任务中可能出现问题的,那个对冯锵下咒的人或物品,如果其实力出了筑基期能够应对的范围,那么这个任务在之后进行评判时可以转为探查类,只要将情报打探清楚了就算任务过关,然后以所探查到的情报为基准,重新布一个新任务给金丹期。

这类看起来比较简单不值得多花一步进行探查的任务,在放入任务列表时会注明‘仅委托人单方面口述和提供相关物品,未经核实’,提醒任务者在执行任务时留个心眼,这任务的分类可能并不准确,要提防意外。

同时,因为任务执行者还兼顾了探查核实的工作,所以任务评价时的标准会放低,能做到及格就可以打分良好,能做到良好就能打分优秀甚至满分。

而且这类任务,如果实际情况比工作人员预估的更简单,比如工作人员预估是五十分难度,而实际是三十分的,那任务完成后,任务记录上会写该任务人完成了一个五十分难度的任务;而如果预估五十分,实际七十分难度,任务记录上会写完成了七十分难度。

总之,做到比预估更简单的任务就算白捡了,遇到比预估更难的任务,完成了也不会吃亏,完不成还能申请作废该记录,或者将已完成的内容作为探查类任务单独提出来并直接标为完成,还有优先权从任务处再接一个简单任务。

于是这类任务一向都很抢手,也难怪张觅在抢到后迫不及待地就开始了。

张觅:“不,我是因为二公子在这里所以才迫不及待的,不然我可能会等到卓萄的寻找有结果后再动身。”

☆、o487_用完就扔

卓萄现在不知道查到什么地步了,张觅就先跟在冯锵周围,帮他挡咒,同时顺着咒反推施咒人——顺利的话这样可能比卓萄还要先找到罪魁祸,所以任务条款中非要卓萄自己去找,果然就是在为难那只鬼吧?

“可能是因为冯锵已经足够倒霉,”张觅说,“下咒人最近都没有再加强诅咒了,不好反推,还是要等卓萄那边的进展。卓萄回复之前我就没什么事要做了,二公子你有什么事的话尽管吩咐我。比如,你的任务是什么?我可以帮上忙吗?”

我相信他来之前肯定打听过我是为了什么任务而来这里的,不过看来是没打听到。也对,我跟他之间,云霞宗大部分人肯定都是会偏向我,哪能把我的状况随便透露给他知道呢?

再说我这任务摆明了不需要帮手。

我:“基本已经做完了,就等着观察一下收尾。”

张觅立刻大赞度惊人,然后在我的注视中讪讪闭上嘴——他拍马屁虽然经常夸张得让人受不了,但还算知趣,不会挑战人的忍耐力。

“你去继续跟着冯锵吧。”我把信息收集完后,立刻翻脸不认人地赶他走。

张觅一脸的恋恋不舍:“那,二公子你有需要就叫我,监视冯锵的状况并不需要贴身,其实我在这里就能掌握回到房间的冯锵的状况了。”

我完不需要你。“既然做了任务,就敬业点。”把任务对象扔山下任由雨打风吹的我说,“好好看着冯锵吧,在他的戏份开始前估计那人就会再动手。之前一系列举动看着像是想把冯锵彻底赶出娱乐圈,所以虽然这次冯锵只是一个小配角,应该也不会顺利。”

张觅:“二公子说得对,二公子……”

“能好好说话吗?”眼见着他又要浮夸地拍马屁,我嫌弃道。

张觅笑容满面:“那就不打扰二公子休息了,我去贴身监视任务对象,等卓萄回来后,我给二公子汇报进展。”

我:“谢了。”

张觅:“哎哟,这说……”

“慢走。”我再送客道。

张觅:“回头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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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雨在说了几句之后,她就率先出了房间,对江涵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然后便甩着斗篷走在了前头。

走廊中没有任何人,只有那种图书馆式的宁静。

道路左右两侧都是散发着淡淡香气的木料制成的书架,在书架旁装点着一种古老的壁灯,光亮但不刺眼,极其的柔和。

走廊较长,左右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个拐角,经过拐角时能见到里面被书架包围着的桌子,以及各种教导的声音,还有着沙沙的记着笔记的声音。

程雨大步流星的走在前面,让江涵不得不偶尔小跑一段才能跟得上她。

有大长腿了不起啊……江涵脸上挂着笑容,见对方回头也很甜的笑了下。

黑发赤瞳的魔女走进了左侧第六个拐角的书架房间,把里面的灯打开,拉开桌椅坐下:

“请坐。”

不完像是图书馆书架中的小隔间,桌面上摆放着研钵和杵,以及几个玻璃瓶,以及小的铜制坩埚,六个不同大小的木勺,一个像是前世化学实验室中的轮盘试管架,只不过架子上的数个玻璃管中都贴着不同墨水的名字。还有几根明显不是鹅毛做的鹅毛笔……

江涵好奇地打量着,化学工具应该是用来炼制魔药,而文书工具应该是用来在莎草纸上记录法术模型用的。

她在书上看到过。

“我们的课程将会以实践为主,理论为辅。”进入工作状态后的程雨显得不苟言笑,挑了根笔后她打了个响指,那支笔便自动的书写起来了,“一个魔女需要陆续考过资格证考试后才可以享受应有的身份权利,并承担一定的社会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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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录完的纸张飘了起来,上面写着三个词语:魔女资格认证考试魔女研究学院高级考试国际奥术领域通用资格考试

沙沙沙,自动笔画了个圈把第一个词语圈住。

“第一个,魔女资格认证,它包括了确定你是一名魔女,每个月的福利,以及探索低烈度折叠空间资格的认证。每个月大概会补贴50张特质莎草纸,200元现金,10份标准量的常见素材,如果你愿意的话,也可以换成40颗魔女卵,但养大不能靠政府,得靠你自己。”

程雨开了个玩笑后,又控制着笔写上了一个单词a1,“这就是我们说的a1考试,每个魔女18岁后必考,可延期至20岁考,或提前至10岁考,及格线是50分,满分130分,一个高分的a1考试结果能让你获得许多优渥的职业邀请函。但你已经考完了,所以a1我们可以略过。”

大概等同于毕业考试,不过魔女世界没有大学……还好前身已经考过了……嘶,成绩还可以嘛。

江涵偷偷看了下挂在钱包里的自己的资料,吓了一跳:

a1考试119分!

成绩好的都有点不真实了。

“魔女研究学院高级考试是a2考试,涉及的知识点非常的多,幸运的是这是一门实践分很高的考试,它被普遍用于测试一个魔女的战斗力与技艺精湛程度。通过后能获得中烈度的探索资格,每个月优先度20的10份政府魔女部门素材选购,还能够获得政府部门的委托项目,完成后的功绩也可以用于获取法术魔药的素材等等。”

“总分100,及格分60,a2考有数百种项目考试,包括草药啊,农务啊等等,确保了每一个行业的人能够通过。对于自身战斗力不足的魔女而言,通过a2并完成政府部门的委托也是获取法术魔药的途径之一。”

听上去是职业考试。江涵细心地听着,考虑自己要考个什么方面的a2考试。

“最后一项,国际奥术领域通用资格考试,啧……”在江涵眼中一直处在强势地位以及极其自信的魔女程雨说起这个,身体不自觉的打了个颤。这让江涵心也提起来了。

“专家魔女的必考。有许多国家有不同的考试,但这个考试是世界通用的,只要通过了这个考试就代表你是魔女中最为精英的一份子。每个月超过5000块的经济补贴,可以随时购买当地政府仓库内的各种素材,自动成为国际魔女协会的会员并享有高级会员的资格证。”

程雨捂了捂脸,发出笑声:“这就是a3考试,难度极其疯狂的考试,甚至通过都需要靠运气,假如出的题目不是你熟悉的,基本九成是过不了的。每次报名费是一万块,失败后每六个月可以进行重考。有许多专家魔女的数年甚至十几年的收入部砸在了a3考上面。”

她说的时候声音有点嘶哑,仿佛回想起了自己考试时的经历,听得江涵也跟着打颤,这魔女a3考怕是公务员考试的升级版。

公务员考试的难度已经够高了,但听起来,a3考的难度恐怕更上一层楼。

“大魔女的a3考是必考,虽然有加分但……不能过的依旧不能过,能过的本身能过。”程雨有点恶意的笑了笑:“所以接下来很长的一段时间,在我辅导你过了a2考之后,可能我会在你耳边念一万遍的a3,希望你不要像那个叫做特蕾莎的大魔女一样,考a3考出了抑郁症,企图跑去肉身布施,做女菩萨。”

这怕是考疯了……江涵打了个冷颤,有种回到上辈子首次接触公务员考试时的感觉。

“不过其余的大魔女和国际魔女协会阻止了她,并在她躲在某个折叠空间哭了十天半个月后,颁发了荣誉a3证书给她才完事。”

这位魔女脸上露出想笑又笑不出来的扭曲表情:“主要是太丢人了,但如果你承受的住这种丢人的下场,也可以去试一试这种办法。虽然不一定有效,但如果你肉身布施了几位大魔女,那肯定有效。”

绝不!

江涵虽然挺好奇魔女们怎么来电,但绝不想以这种方式被来电。

感觉到她到了炸毛的边缘,程雨就拐过了这个话题,控制着笔又沙沙沙的写满了一张纸:

“那么,我们先来把a2考准备下。”

“a2考试的重点不在于你笔试能考多少分,而是在于你实战能打出什么样的水平。与a3考的严格不同,a2考试只要你笔试不是考了个10分20分,那实战打出优异成绩就肯定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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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锦瑜想死。

她堂堂镇国公府嫡女居然被一个女土匪教训了!

是。

她今儿是不应该进宫告状自取其辱。

可后面的事与她无关!

她压根就不知道寿宁公主打算怎么整治她的。

这个黑锅她才不背!

就算今天不给她教训,她总会进宫。

寿宁公主总会给她点颜色瞧瞧的。

只是这话在谢锦瑜心底转了两圈,愣是没蹦出来。

因为说出来打脸啊。

因为遭教训的是寿宁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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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给颜色看的也是寿宁公主!

谢锦瑜是气的双眸喷火。

而其他人则是不敢置信。

没想到大少奶奶还挺有文采的。

聪慧、机智、有胆有识,还有文采……这些都不该是土匪有的啊。

不知道大少奶奶是从谁那里抢来的。

苏锦说完,见没人接话。

她耸了耸肩,道,“进了两回宫,有些乏了,我先回去歇着了。”

她福了福身。

没人留她,苏锦转身离开。

她前脚走,后脚屏风后走出来一宫女。

宫女朝南漳郡主福身,道,“郡主,奴婢回宫了。”

南漳郡主脸色僵硬,没有说话。

太后和皇后联手都奈何不了那女土匪,她拿她没辄也没什么丢脸的。

只是崇国公府小少爷——

太后这一回怕是要割肉了。

如南漳郡主所料,宫女回宫后,不到半个时辰。

苏锦在太后宫里点名要的赏赐就用大箱子送到了沉香轩。

整整两口大箱子。

杏儿高兴的眉飞色舞。

苏锦兴致缺缺。

杏儿见了道,“姑娘,不高兴吗?”

苏锦瞥了公公道,“这些当真是太后赏赐给我的?”

公公,“……。”

镇国公府大少奶奶。

做人不能太得了便宜还卖乖啊。

太后可能会赏赐这么多东西吗?

还不是拿崇国公府小少爷的命威胁太后的。

都敢威胁太后了。

还在乎是不是太后赏赐的吗?

他进永宁宫伺候了十年,胆敢威胁太后的,也有眼跟前这一个了。

得罪太后,踩太后的脸面,洗干净脖子等死吧。

“别傻愣着啊,我家姑娘问话呢!”杏儿催道。

“……。”

“是,这些都是太后赏赐您的,”公公郁闷道。

“嗯,我知道还不够,去栖鹤堂告诉老夫人一声,这些可不是我打劫太后得来的,是太后赏赐我的,”苏锦道。

“……。”

公公嘴角抽了下。

这是要他去栖鹤堂气老夫人吗?

他能不能不去?

杏儿望着他,“自己会去栖鹤堂吗?”

公公,“……。”

“会,我认得路。”

“那我就不送去了,我不去看着,也好好说话啊,”杏儿道。

“……。”

公公扯着抽搐的嘴角,默默的转身走了。

他一个小公公平常还可以借太后的势。

可这是一对连太后都敢不放在眼里的主仆。

他就是向太后借胆量也惹不起。

公公去了栖鹤堂。

正好南漳郡主也在。

公公把苏锦的吩咐一转告。

南漳郡主气的头顶冒青烟。

沉香轩。

正堂。

苏锦在欣赏太后“赏赐”给她的摆件,雕刻精美,带着挑剔的眼光半天也没找到瑕疵。

公公转告完,回来道,“时辰不早了,我还要去崇国公府,还请大少奶奶赐解药。”

杏儿从怀里掏出药瓶子,倒了一颗解药递给公公道,“解药给。”

公公双手接过解药,然后告退。

等屋子里的公公都退下。

杏儿就蹲在大箱子旁看摆件,欢喜道,“要是侯爷知道别人要害姑娘,姑娘没事,害人的人倒霉了,姑娘还打劫了太后这么多好东西,一定高兴坏。”

苏锦淡笑不语。

对这些“赏赐”她满意至极。

毕竟是太后的心爱之物,在镇国公府,南漳郡主当家的时候,这就相当于六道护身符。

虽然可能一道也用不上。

但有备无患。

苏锦坐下喝茶,结果杏儿话锋一转道,“还好,那些马蜂很懂事,没有蜇皇上,皇上是好人。”

“不过侯爷知道皇上没被蜇,肯定会失望,”杏儿笑的眉眼弯弯。

“……。”

苏锦哭笑不得。

不知道他爹怎么就喜欢看皇上倒霉。

他们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私人恩怨吗?

马蜂之乱,应该到此为止了。

苏锦想的很好。

但这件事没那么容易过去。

皇上有早起沐浴的习惯。

这一次的沐浴很酸爽。

浴室内混进去一只马蜂,皇上沐浴完起来,被马蜂蜇了屁股。

皇上,“……。”

福公公,“……。”

被马蜂蜇是件丢人的事。

皇上被蜇的位置更是丢人。

皇上丢不起这脸。

尤其皇上也算是向着苏锦的,结果他自己也被蜇了,龙颜有损啊。

为了颜面,皇上都没宣太医。

福公公匆匆拿了药膏来,道,“皇上,镇国公府大少奶奶的丫鬟给的药膏很管用,涂上一会儿就消肿了。”

药膏管用,皇上也算是见证人。

涂了药膏后,皇上就去上早朝了。

嗯。

和福公公想的不一样。

皇上涂了药膏后,非但没消肿,屁股更肿了。

皇上坐在龙椅上,动一下,疼的倒吸气。

早朝上了一半,就匆匆结束了。

福公公把皇上扶回了寝殿。

找太医来诊脉,结果查出药膏里被人下了毒。

非但没有解毒消肿的功效,甚至加重了毒性,让伤口更红肿。

药膏给福公公的时候还是好的。

福公公从永宁宫回来,还涂了一回,前后不过一个时辰就消肿了。

现在药膏里却被人下了毒。

这是有人要害福公公,结果皇上倒霉了。

消息传到沉香轩。

苏锦,“……。”

杏儿,“……。”

谢景宸,“……。”

杏儿眸光躲闪。

苏锦发现了,瞅着她道,“是不是盼望皇上被马蜂蜇一口?”

杏儿咬着手指,心虚道,“我就是这么想了一下,真的就一下。”

昨晚睡觉的时候,她想到白天的事,兴奋的翻来覆去睡不着。

然后她就想到侯爷了。

皇上虽然也不错,但侯爷更好。

如果一定要二选一的话。

她肯定选侯爷。

毕竟侯爷是铁定站在姑娘这边的,皇上虽然也站,但不会事事以姑娘为重。

但是,她没想到只是想了一下。

皇上就被马蜂补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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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睿影听到院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每一步都走的很是铿锵。

看来是常忆山说的博古卫到了。

可是这脚步声很是稀疏,最多只有两三人的样子。

刘睿影的耳音并不好。

基础的听声辨位虽然能做到,但相隔了这么远,还是无法准确的分辨。

脚步声越来越近。

刘睿影的眼神定格在转角处。

可是出现的两道身影却让他大惊失色!

“赵茗茗?糖炒栗子?你们怎么来了?”

刘睿影看到来人说道。

“我来找你啊,当时在丁州府城你走的那么匆忙,我废了好大劲才打听到你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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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茗茗莞尔一笑说道。

刘睿影看到一旁的糖炒栗子看看自家的小姐,再看看自己,也在笑着。

只是她两手空空,却是没有像先前那般一直吃着糖炒栗子。

不知为什么,刘睿影觉得有些奇怪。

但眼见为实,况且自己对赵茗茗本就有一种别样的情愫。

许久不见,佳人突兀露面,却是让他有些心神不定,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好。

“你们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刘睿影问道。

虽然赵茗茗先前已经说过了,是‘费了好大劲才打听到的’。

但刘睿影显然是把这一句话忽略了。

赵茗茗没有回答,只是依旧对他笑着,莲步轻移,向他走来。

“怎么这么紧张?是不是因为没喝酒?”

赵茗茗说道。

语气竟然有些轻佻,让刘睿影不自主的心头一颤。

“我……没有,主要是这边刚出了点事。”

刘睿影不自主的后退了两部说道。

“看来就是因为没有喝酒……那晚你给我唱的一段《碧芳酒》我还没学会呢,你可不许跑!”

赵茗茗微微弯腰,上身前倾,伸出右手食指一下点在了刘睿影的鼻尖上。

如此亲密的举动却是让刘睿影猝不及防!

在他的印象中,赵茗茗一向风雅雍容,怎么这次一见身上却是多了如此浓郁的风尘气息?

可是从鼻尖上传来的一圈圈幽香,却又令他不能自拔,刘睿影一下握住了赵茗茗的手。

赵茗茗眼见自己的手被刘睿影握住,倒也并不觉得害羞尴尬,顺势直起了身子,又向前考了过去。

这下两人可是占了个脸对脸。

“怎么,喜欢我?”

赵茗茗丹唇轻启,吐气如兰。

“糖炒栗子,你家小姐……”

刘睿影转头看向糖炒栗子问道。

却看到糖炒栗子已经径直朝着后面的装裱室走去,对此间发生的事不闻不问。

“是在下唐突了!”

目光从赵茗茗的脸上移开了片刻,让刘睿影的心神略微稳定了些,他松开了赵茗茗的手,施礼抱歉。

但是赵茗茗却不给刘睿影任何缓神的机会,不管刘睿影的目光游移到何处,他却是都把自己的脸对过去。

“不唐突,我也喜欢你牵着我。”

赵茗茗说道。

刘睿影毕竟不是汤中松。

除了初到集英镇那晚被李韵勾引调戏外,哪里还有机会和女子如此亲近?

一时间他竟是说不出一句话,身子也僵硬的杵在原地动弹不得。

他对赵茗茗很有好感,这一点无法否认。

可是这种好感究竟算是什么?

他也没有办法确定。

喜欢?欣赏?还是情爱?

他都分辨不清。

不过在中都查缉司读书时,曾有一个句子让他颇为触目,说这‘情’便是叫人生死相许之物。

刘睿影知道自己对赵茗茗还远未达到这个境界。

任何一个男人看到如此佳人想必都会动心。

可是这心动的究竟是爱念还是欲念?

世上纵多才俊英豪都没法堪破这玄机。

就连张学究那般人物都做不到挥扇斩情丝。

刘睿影本就无依无靠,像是天地间一孤鸿。

若是没了查缉司的羁绊,还不知会起身何方。

所以他从未想过自己还有机会寻到一人能与自己相伴一生。

就算有,想必也不会是现在。

不过哪位少年不多情?谁家少女不怀春?

虽然不曾拥有过真实,但关于男男女女的话本可着实看了不少。

不光如此,那戏台上演的故事,又有哪个能跳出爱恨情仇这道圈子?

“沧海桑田君不移,天崩地裂妾傍身。海枯心不枯,石烂情不烂。常相随,莫离分。妾思君时君思妾,却道天涯好且介。落红飞过千秋去,薄命鸳鸯恨晚逢。桃花开,迎春来,梅花开,雪悲慨。从容奈何随风起,眷恋不须向日西。”

刘睿影好像是平白无故的做了一个梦。

他梦见的那一日,是冬天。

自己心高气傲,看落雪压竹。

他在这风雪江湖中一人独行,口中吟吟。

谁道这世人尽皆为君子?

他便要仗剑立马戳破这些个道貌岸然,人面兽心。

心气高,力不足。

虽知江湖凶险,世人愚昧。

可是风雨漂泊后,也难免流俗的想要踏上那条归家路。

公子,剑客。

就算是生的一副好皮囊,剑花耀眼,文采风流,却终归只是一个好色赌徒,禽兽难如。

若可以,刘睿影情愿自封棺内五十年,不见天日,不见岁月,不论情爱,不再拔剑。

虽然这一趟远行,行的并不太远,行的也并不太久。

却也着实让他受够了这江湖中的勾心斗角,不辨是非,受够了所谓的“两肋插刀”背后的居心叵测。

他想放纵一次,不思地位,年龄的差距,不理世俗的偏见,不看前路的坎坷。

毕竟这佳人的幽香要比血腥味可人的多,佳人的柔荑要比冰冷的剑柄舒服的多。

正在刘睿影逐步沉沦的时候,这现实在汤中松的眼里却是另一番光景。

“爹,娘,你们怎么来了?”

汤中松的面前站着的两人,是他的父亲丁州州统汤铭以及母亲邹芸允。

“娘想你!来看看你!”

邹芸允欲语泪先流,竟是扑上来把汤中松揽入怀中。

汤中松手足无措。

就算是他在丁州府城时,也许久为何自己的母亲如此亲近过。

何况,他看到一贯喜怒不形于色的汤铭正站在那,一脸温柔,尽是思念。

蓦然间,往事种种从眼前如 浮云划过。

想自己运筹帷幄,虽不说能决胜千里,可终归是能保汤家二十年平安。

竹篮打水一场空。

现在自己这副寄人篱下,朝不保夕的样子,却是让他再难以提起一丝豪迈。

“娘,我想回家……”

汤中松终于是伸出了双臂,把自己的母亲紧紧抱住,开口说道。

虽然语调平稳,语气中肯,可却不能阻止泪滴的滚落。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汤中松对这样的说教向来嗤之以鼻,因为他最恨的就是那些自我标榜之人。

相反,他觉得人不就应该当哭当笑。

不过心里想的,和实际做的,却是云泥之别。

他把自己压抑的太久了

他觉得心里很苦。

比小时候生了一场大病时那叶老鬼给自己抓的药还哭。

药苦,只苦在舌喉,穿肠而过之后不过是入了那五谷轮回之所。

病痛尚有苦药可医。

心苦却没有任何办法可解。

汤中松知道自己回不去了,但起码现在他的父母双全,仍算平安,倒是给了他一丝慰藉。

人啊,总得有个家。

不一定要多大多奢华,只要屋顶能遮雨,四壁能挡风就好。

这家不但是承载着你的身体,更是栖息着你的心灵。

累了困了,就让心躲进去,让身子睡一觉。

再不济,就对着镜子痴痴傻笑,总能好起来的。

汤中松的外在,向来没心没肺,说什么自古善变皆英豪,专一皆是蠢笨人。

但浪子最情深。

只谈英雄天下,无暇儿女情长。

可惜英雄有泪,天下散乱,儿女不存,情长不可续。

汤中松这二十多年,经历的悲伤事,已太多。

他也想放纵。

他想放歌人间诉不平,纵酒挥剑斩人头。

“我们回家,娘这就带你回家!”

邹芸允说着就拉起汤中松的手。

但汤中松却在原地怅然。

他不能走,也不能回。

无论心中的这份期盼有多么的强烈,他也不能离开。

虽然丁州府城的每一寸长街,每一处溪云,每一座长亭,他都了然于胸,但他还是不能离开。

自从入了定西王府之后,他做的梦越来越多。

以前,他几乎是不做梦的。

即便做了,也记不住。

可是现在,每晚的梦都好像亲身经历一般,是那样的真实,甚至梦醒之后竟然还有了疲惫的感觉。

梦到最多的,还是那日自己离开丁州府城,前往定西王府的时候。

爹亲无言,娘亲泪眼。

只有朴政宏默默的收拾好行囊,又把马车的缰绳扯了扯紧,然后静静的对他说了一句:“公子,该上路了。”

汤中松本想对这父母笑一笑的,毕竟这才是他的作风。

不单是笑,还想笑时再摆摆手,耸耸肩,顺便嘲讽一句娘亲哭鼻子真没出息。

可是他都没有做到。

最终只是面无表情的上了马车,在上车前拍了拍朴政宏的肩头。

“溪云外,长街边,前路尽凶险。无风无雨无管弦,无语道哀念。人间熬炼,昂首望天,想做那酒中八仙。一壶浊酒怅聚散,聚散泪阑干。相千里,思愁泣,鞭影断天西。此去经年何时归,但饮三百杯……”

邹芸允看汤中松不走,竟是轻轻的哼起了歌。

这首歌,是儿时邹芸允哄汤中松睡觉时常常唱起的。

据说,是他母亲自己写的。

每次汤铭出征前,邹芸允都会亲自下厨,只煮一碗清粥,拌三碟小菜,放两壶浊酒。

一壶和汤铭交杯饮尽。

一壶等他凯旋时,到丁州府城外提酒相迎。

听到这歌声,想起曾经的种种,汤中松却是再也无法自已,跪地掩面痛哭。

“你们回去吧!我不走!我不能走!快回去……给我滚!”

汤中松先是小声抽噎着说,继而大声咆哮。

————————

“你是不是又喝酒了?!”

酒三半的面前却只有一个人,是他的奶奶。

“我没有……”

酒三半慌张的把酒葫芦藏到背后说道。

“唉……痴儿,痴儿!你为何就如此不听话?”

酒三半的奶奶说道。

酒三半因为理亏心虚,默不作声。

但奶奶一不会骑马,二从未出过门,她是怎么找到自己的?还是如此迅速。

“不需要找,我只要靠着这只老鼻子,闻着酒气不管你走到哪里,我都能找到你!”

酒三半的奶奶指着自己的鼻子说道。

她似是看破了酒三半的内心所想。

“这一路还好吗?”

酒三半的奶奶缓和了语气问道。

“我很好奶奶,我还认识了很多好朋友!他们都可厉害了!一个是刘睿影,是中都来的,见过大世面,对我很是照顾,还有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子,叫欧小娥,是欧家的‘剑心’,人美性格好,修为也极高,她那把紫荆剑可是真漂亮啊……”

酒三半对着他的奶奶说道。

欧小娥不在身边,酒三半本想给奶奶指一指刘睿影。

但当他环顾四周时,整个跨院中只剩下自己与奶奶两个人,常忆山,酒三半,刘睿影尽皆不知去向。

“你很喜欢那个女孩子?”

酒三半的奶奶问道。

“嘿嘿,我们是好朋友……”

酒三半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有些羞怯的说道。

“朋友?我和你爷爷一开始也是朋友,你的父母一开始也是朋友,友情本就是爱情的基础。世上的夫妻有谁不是先通过友情相识相知而后才能互生情爱?”

酒三半的奶奶说道。

别看酒三半平日里洒脱无比,但那只是他在不停地喝酒时。

酒三半的酒就是他的家。

不管是开心,难过,羞怯,还是愤怒,只要往嘴里添一口酒,便能找到归宿。

可是现在奶奶就在对面。

她是一向反对自己喝酒的。

所以酒三半有些扭捏,胸口中堵着万千话语,但却又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想喝就喝吧,你也长大了……我就算再怎么管,你也终究是要飞走的不是吗?”

酒三半的奶奶很是怅然若失的说道。

“飞走?我飞去哪里?”

听到奶奶这么说,酒三半才把背在身后的酒葫芦拿出来,往嘴里稍微的添了一口。

这一口很小很少,还不及他平时的一半。

要知道这可是他第一次当着奶奶的面喝酒。

不过虽然酒入了口,酒三半却是不敢往下咽。

因为喝酒毕竟是要咽下去入了肠,才算是喝。

就这般含在嘴里,可不能算是喝酒。

酒三半的心里还是有所顾忌的。

毕竟一个习惯保持久了,不是能说变就变的。

但就这样含着酒,却是让酒三半更加的痛苦……

憋得久了,满脸通红,他用鼻子猛吸了一口气,却又不慎把自己呛住,酒从口鼻中喷涌而出,剧烈的咳嗽。

“你看看你……明明不会喝酒,还要装什么千杯不醉?”

酒三半的奶奶说道。

“我会喝酒的!”

酒三半一边咳嗽还一边为自己辩解。

“会喝酒的人还会被酒呛住吗?”

酒三半的奶奶不屑的说道。

酒三半闻言笑了笑。

想起当时还在酒星村里时,自己的奶奶就是这般冷嘲热讽的。

不过这种嘲讽很温暖,它叫做关心。

每个人关心的方式都不同。

有些人成日里嘘寒问暖,从头发丝问到脚后跟,生怕有什么遗漏了。

有些人则对平日里的小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丝毫不在乎,虽然口中不说,却总是在对方遇到困难时尽力而为,默默的打点好一切。

酒三半的奶奶就是后者。

虽然她没有什么大本事,却用自己的一双并不灵活的手,一双有些颤巍的腿脚,让酒三半一点一滴的成长。

酒三半很爱他的奶奶,虽然表现出来的害怕与敬畏更多。

“找到酒泉了吗?”

酒三半的奶奶问道。

“没有……我还是先来了博古楼。”

酒三半说道。

当时奶奶千方百计的让他读书,可是他却一心只想玩乐。

现如今他先到了博古楼,自觉这还是能让奶奶有一丝欣慰的事。

“其实你的书读的很好,虽然你写的那些东西我看不懂,但写了那么多字,就是很厉害。比你爷爷强多了,比你爹也强了不少!”

酒三半的奶奶说道。

酒三半笑了,他很开心,终于是毫无顾忌的喝了一大口酒。

这次没有含在嘴里,而是极为顺畅的吞了下去。

他离开酒星村并不是想躲避什么,只是觉得自己继续待下去怕是永远都不能得到奶奶的认可。

他很希望听到奶奶的肯定。

即便奶奶的文道水平仅限于识字,他也希望听到一句认可。

刚才他听到了。

而且听得真切又模糊。

所以他还想再听一遍。

“写的字多,不一定就是厉害啊……”

酒三半说道。

刻意的谦虚,实则是想让奶奶再说一句认同自己的话语。

“这倒也是,不过既然你想写,就继续写。只要你写得好,总有能看懂的人去欣赏你。”

酒三半的奶奶说道。

酒三半有些失落。

奶奶的这句话虽然客观,但却有些模棱两可。

他想听到的是向先前那般直接的赞许。

“我会的!我来博古楼就是为了这件事,这里的人读书都很多,都能看懂的!而且有一位常大师,还说了我写的诗不错!”

酒三半说道。

但是他说谎了。

因为常忆山从来没有说过他的诗写的不错,只是说听闻他会写诗。

至于那句不错,却是当时他自己说出来的。

人在急于证明自己的时候,难免会拉上一两个权威给自己站台。

就算是编出来话放给这样的权威口中说出来,也能暂时的满足一下虚荣心。

但这并不是一个好习惯。

说谎无论如何都是不对的,而且还会上瘾,这种瘾比酒瘾赌瘾还要可怕的多。

酒瘾只能毁了人的精神,赌瘾只能毁了人的生活,然而说谎成瘾却能毁了人的一切,从内到外,自上而下。

骗人先骗己。

一个对自己都不真实的人,又怎么会在生活里拥有真实?

只会沉浸在自己编织的美好中一步步的沦陷,久而久之的竟会觉得本该如此。

当他把谎言当做了现实时,这个人也就不复存在了。

酒三半本是个极为真实的人,他也不知道刚才自己为何会说谎。

但这种说谎的感觉让他很不好。

虽然他明知自己的奶奶根本不会去求证,也无从求证。

可是他仍旧有一种被揭穿的无地自容。

他想要出言解释,告诉奶奶常大师没有那样说过,那是自己的臆想。

但是他却说不出口,这句话就像刚才的第一口酒一样,被他含在嘴里,进退不得。

————————

“这里发生了什么?!为何会升起迅箭?”

常忆山面对的却是两名博古卫。

但他并不作答,而是从袖筒里取出了一方砚台,一根笔。

“你们对他们三人做了什么?”

常忆山问道。

自这两人现身之后,刘睿影面色含春的傻笑,汤中松跪地痛苦,酒三半喷酒之后汗涔涔且满脸通红。

“我们是博古卫,你什么意思?!”

两人问道。

常忆山冷笑。

真正的博古卫是不会重申自己是博古卫的。

何况自己虽然没穿七品黄罗月的文服,但他常忆山的这张脸,在博古楼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虽然他先前说过,这博古卫很是教条死板,连他的面子都不给。

但是起码的客套,博古卫还是会做的。

而且博古卫通常是五人一组,自己的迅箭升起起码也会来两三组才对。

毕竟这迅箭每人的都不一样,以他的地位和修为,能升起迅箭,定然是大事。

距离他上一次升起这迅箭,已经过了二十三年有余了。

常忆山细细打量着两人。

二人身穿浣花棉织锦甲,倒的的确确是博古卫的制式服装。

可是常忆山却从二人护肩的缝隙中,看到了一抹鲜红!

在这浣花棉织锦甲的下面,二人竟然还穿了一层大红色的衬袍。

“红袍客?!”

常忆山出言惊呼道。

“认出来了?”

二人脸上浮现出一抹邪笑。

“博古楼一向偏居一隅,只修文道,不问天下与江湖,你们如此行事却是意欲何为?”

常忆山问道。

“你既然知道我们是红袍客,想必也知道我们对此也是一无所知。都是奉命行事罢了。”

二人说道。

“这三人不是博古楼中人,难道也要为难?”

常忆山说道。

他的左手已经托起了砚台。

“没有为难他们,或者说他们还不够格让我们大红袍为难……我们只是给了他们最想要的东西。比起你即将经历的,却是要美好的多!”

二人说道。

随即把身上的浣花棉织锦甲一把扯掉,彻彻底底的露出了下面的红袍。

这红袍宽大异常,能把整个身子全都罩在里面,只露出一个脑袋,却是连鞋边都看不见。

这红袍也鲜艳异常,散发着一顾浓郁的血腥,比身后装裱室中的血腥更胜。

常忆山面色凝重。

他看着这两名红袍客分开了身形,在自己的一左一右站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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拦住了洪飞,叶明冷冷的盯住了那名工作人员问。似乎,也是感觉到了一阵阵的凉意,那名工作人员猛的抬起头来。

但是,他并没有多少惧怕的意思,而对叶明这样子一个明星,电影厂的工作人员,明星见的多了,也就见怪不怪了。

这时候,工作人员大了一个冷颤,不知道为什么压要惧怕叶明。

但是最后还是说:“因为你要的阿莱摄影机只有一台了,那可是最为顶级的摄影机,首先要保证电影厂自己使用,其次才考虑租给别人。”

一台肯定是不成的,拍电影没有听说用一台的,当然小成本的电影就算了,但是叶明可是本着发行上映去的。因此,两台是最少的,三台也不过是正好合适。一台这戏就没有办法拍下去了,这里面还有个机位的问题不是。

两个机位的话,那是最少的配置了。叶明想了想说:“索尼的我不愿意用,panavision吧,有这样的摄影机给我来一台也成。”

要是再说没有,那就是真的说不过去了,工作人员只有给叶明办手续,一台阿莱fx435。一台>

本来租金都是每台一千八的,但是,因为有了韩山平打过招呼,九百的价格,这个价格工作人员是不敢捣鬼的。

捣鬼的话,那必定是要承受三爷的怒火的,而他小小的一名工作人员,是不可能承受的了三爷的怒火的。

大马猴刘科长带着他们先到仓库里面。

其实,按照规矩,这仓库,外人是不可能随便的进的,只有说是保管员直接的把东西给搬出来。

但是也不知道为什么,刘科长根本就像是没有把这个规定给当成是一回事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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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管员刚刚的要阻拦,但是刘科长低头说了两句什么,保管员说了句下不为例就不管事情了。

这时候,刘科长带着叶明和洪飞进去,徐铮和黄博两个人虽然是有意见,但是也不好说什么,毕竟是在别人的地盘上,两个人只有乖乖的在外面等着。

刘科长带人进去之后才说:“老潘,我要一台阿莱fx435,一台panavision,你给我找出来吧。”

老潘对这个库房可是了如指掌的,这时候,很快也是很快的找出来了这两台摄影机。

刘科长指着这两台摄影机说:“两位看好了,这就是你们租赁的摄像机,丑话说到前头啊,你们虽然是韩厂长介绍来的,价格上也是给了你们优惠了,但是,如果是说这机器一旦是出了什么问题,那可是按照合同来赔偿的。这东西是你们的了,搬走吧两位。”

叶明笑呵呵地说:“不忙,毕竟是刚刚的办完手续啊,还没有正式签订合同呢,因此,这东西还不是我们的,劳驾你们两位给我搬过去吧。”

这玩意,可是比古董金贵的多了,一旦是搬运的过程中出现了什么样子的问题的话,那在这样子的一个情况下,结果可是叶明不能够负责的。

因此,在这个时候,刘科长诡异的热情让叶明感觉到非常的奇怪。难道说这家伙又是弄出来了什么鬼点子了不成?

看到叶明不上当,这时候,刘科长只有无奈的和老潘把摄像机给搬到办公室里面,然后,刘科长才催促说:“成了,签合同,交钱。”

谁知道,这时候叶明却说:“等等,还是先听一下,我觉得,这东西那么的贵重,还是仔细一点好,我先检查一下看看有没有问题。”

这事情从进仓库都让叶明感觉到诡异啊,因此,这个时候他对这摄像机也是覅长的敏感的,一旦是这个事情上面出了什么问题的话,那结果可是不好说清楚的。

叶明检查了一下panavision,发现镜头什么的都是没有大问题,算是比较崭新的一台摄影机了。

但是,当他把目光给转移到了阿莱fx435上面的时候,顿时那种不安的感觉就出现了。

这时候,叶明刚刚的要把镜头给卸下来看个究竟,但是这时候,刘科长却说:“叶明,这东西可是一个非常的珍贵,你如果是说不懂得的话,那还是不要随便的乱碰,毕竟这东西现在不过是租赁给你们而已。

弄坏了是要赔钱的懂不懂。”

叶明笑呵呵地说:“这一点刘科长你放心好了,实际上我在港城是受到过专门的培训的,说是摄影机,比fx435更加高级的摄影机我一样是玩得转。”

仔细的检查了机身,发现没有什么大的问题,然后,叶明就把目光给留在了摄影机的镜头上面了。

这摄影机的镜头,看上是崭新的一个摄像机镜头,应该是说从原产地德国买来的。能够有一个好的摄影镜头,那是相当的不错的一个结果的。

而这时候,叶明刚刚的要把摄像头给装上,但是,在这样子的一个情况下,【娱乐帝国系统】突然叮咚一下,熟悉的音乐响起。

闪现在叶明眼前的是【系统提示,摄影机镜头内部存在瑕疵,分光棱镜一二片有一细微的裂缝。拍摄的时候会造成技术性失误。】

这时候,叶明拿着摄像头看着刘科长说:“刘科长,你说来我听听,这个摄像头是怎么样的一回事啊,我是来租赁摄像头的,不是来收废品的,要是说你这样子的打发我的话,那我可是要找一个说理的地方去了。”

这时候明显的刘科长的表情就显得激烈起来,好像是说额头上都冒出来了冷汗来了。现在还不是大夏天呢,空气中的温度基本上算是比较合适的,但是,此刻刘科长的表情已经发生了极大的变化。

但是,他清楚地很,这时候,他不能够放手,不然韩三平饶不了他,出钱请他帮忙的人也是绝对不会饶过他的。

现在刘科长唯一能够做的就是咬死口,坚决的不承认有什么问题。

当下刘科长十分硬气的说:“叶先生,我可是不懂得你是什么意思啊,什么镜头有问题啊,明明是说新的镜头,要不是说阿莱fx435是顶级的摄影机,现在我还不会把这新近买回来的全新摄像头给你们呢,这摄像头你知道多少钱吗?一个镜头都要十八万啊。”

叶明若有所思的拿着镜头说:“你确定这镜头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吗?”

刘科长信誓旦旦的保证说,就算是厂长来了的话,那他也是这样子的说的。这时候,叶明笑呵呵地说:“那倒是说不用等了,我把韩厂长给请过来,让他给评评这个理是不是你们电影厂的人做错了。”

打通电话,好像韩山平那边还忙着呢,乱哄哄的像是在开会一般。但是听到了叶明的话,韩山平一拍桌子,电话那边顿时安静了下来。

不到十分钟,韩山平带着人过来了。谁都能够看的出来,韩三平的脸色是非常的不爽的,这时候,他进来就说:“刘勇,你是怎么样高的,给我说说看,今天要是不给我说个一二三来,我饶不了你。”

刘勇看到老大真的来了,而且来的那么快,似乎和叶明的关系可是不一般啊,但是这时候他没有得选择了,坚持说:“厂长,这事情不怪我啊,叶先生来租赁两台摄像机,先是说要租赁两台阿莱,但是没有那么多了。后来叶先生又租赁了一台>

韩山平扫了一眼桌子上的摄影机说:“不对啊,我记得我们这里的阿莱不是一台两台啊。”

刘科长苦笑了一声,似乎感觉到非常的委屈说:“韩厂长,明天可是建国五十周年,要拍献礼片的,剩下了两台,昨天被人租赁了一台,也就是剩下了这一台了。

但是,叶先生卸下来镜头就说这镜头是有问题的,这可是全新进口原装的镜头啊,会有什么问题啊。”

这时候韩山平看一眼叶明,明显的就是想要听他解释什么。

叶明小心翼翼的拿起来镜头说:“韩厂长,你们厂子的这个镜头是不是全新进口的我不知道,但是,我敢肯定,这个镜头是有问题的。”

看到叶明说的郑重其事,韩山平马上就说:“理由,你告诉我理由,要是你说的对了,我会给你一个公道的。”

叶明似乎一点不为现场紧张地方气氛感染,整个人表现的是非常的轻松的。

这时候,在场的工作人员盯住了叶明手中的那个镜头,心中百般滋味啊,这一个镜头十八万啊,够他们多少年的工资了。

这时候,叶明说:“韩厂长你也是专业出身的,我别的就不多说了,一个摄影镜头是由不同的镜片头组成的,这一点,我不说你和在场的各位都是应该清楚的很吧。”

这个不用叶明多说,在场的人都是清楚的。

拍电影要求是非常的高的,一个镜头是没有错,但是里面的镜片数量可是一般的人想象不到的。

最外面的,自然是我们最为熟悉的那层玻璃,被称之为灰镜。

而这时候,叶明指着这个镜头的灰镜说:“其实,这个镜头,单单是说看灰镜的话,那是没有问题的,全新的镜头,但是,问题就出来了,真正的有问题的,不是这灰镜,而是里面的分光棱镜有问题。”

一个摄影机的镜头,单单是说分光棱镜,就有三个,复杂的程度绝对超过一般人想象。而叶明手中的这个镜头,问题正好出在这分光棱镜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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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血司司主?那你呢?”阴仲满心愤恨:打一巴掌给个甜枣么,这滚蛋才做几天官,这一手玩得倒熟。他很是清楚,对方先前只是借故向他展露实力好折服他而已,并不是真的翻脸,可那种直面死亡的感觉却一点都不假,也就是说若是他没有做出对方想要的结果,对方真的会假戏真做。所以阴仲暗骂疯子的同时,口气也软了许多。

“我么?倒是可以去明司或是在天策府知军务的闲职上养老。”

“天策府知军务?那可是真正的上将军,不是圣廷这种挂职,你懂兵法吗?”阴仲还是气不顺,不放过任何一个打击对方的机会。

不过那人倒是不在意,轻松地道:“不管兵法什么的,我自有去处,不劳你操心。”

阴仲哼了一声,又想及自身,说道:“皇上英明,当不是兔死狗烹之人,更做不出不教而诛的事情。”这句话他更多得像是在对他自己说。

“天威难测,谁知道呢?至于不教而诛,我倒算不上,反正虱子多了不怕咬吧。马上我要做的事情,正好可以给皇上一个合情合理的因由。”

阴仲一怔:“你要做什么?”接着他脸色大变状似恍然道:“难道你要……你真疯了,别人说我是疯子,我看你才是真正的疯子。”

“没办法,有些事情不得不去做,再说这未尝不是皇上的意思,自古上位者,恩欲归己,怨使谁归。我也是不得不去做这个承怨之人。”他连用了两个“不得不”,可语气平淡,半点也没有被迫无奈,反而有一种轻松解脱,让阴仲听得大奇。

“你我之盘算,其实只是小道,皇上这才是真正的运筹于帷幄之中,他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做,只要把正确的人,安排到正确的位置,就能收到最丰硕的果实,没有布局,没有算计,更没有阴谋诡计,夫皇道者,正大光明。”

阴仲沉默,事实正是像对方所说的那样,皇上对西北没有任何布局,只是把面前这个家伙派了过来,给了一个“便宜行事。”如今半个云州差不多就平定了,自己虽然不愿意承认,但心中还是清楚,那对付蜀王的计策十有八九能成功,到时只要击溃秦王正军,晋王孤掌难鸣。秦王拉拢的各方势力看似庞大到能席卷天下,恐怕最后连幽云二州都出不了,这场动乱的结局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了,秦王必败。

这么一想,他有点怅然若失,一时去了与人争胜之心,老老实实地道:“既然如此,那我的兵呢?你不会去让我自己把兵带进来吧,东边可都是秦王的地盘,想无声无息的偷渡进三千人,根本不能,甚至别说三千人了,三百人也不可能。”

“兵已经给你准备好了,至于是从哪里来的,那肯定不能是东边,否则我还费劲收编文辉乐开他们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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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仲一惊:“兵从西而来?这是哪来的兵?”

“你忘了海州栾城?”

“是那时候……嘿,你们布局够长远的。那直接让栾城带队不就行了,把我扯进来做什么?他不也是军旅出身吗?”阴仲半是疑惑半是不满的道。

“他刺探还行,在刺杀一道上逊你远甚,主帅的位子非你莫属。”

阴仲一阵舒坦,能得对方一句肯定,虽然未必是什么好话,但也十分不易了。

马蹄声响,在这寂静的氛围之中分外刺耳。

这里怎么会有人经过,一道厉芒在阴仲眼中闪过,他阴声道:“我去看看。”

……

白凤池骑在马上。意态潇洒,侧首对与自己并辔而行的佳人道:“轻语,过了万方城就算出关了,大雪山临近永平关,半日即可抵达。到时家父的伤,还要劳烦轻语你了。”

被唤作“轻语”的女子,一袭青色衣裙,素面朝天,却如出水芙蓉一般秀美绝伦难以雕饰,眉间一抹淡淡的悲伤让白凤池看得忍不住想要将之搂入怀中好好怜惜一番,如此一位似水柔情的女子说出的话自然也是柔柔弱弱的:“白公子言重了,日前若非公子相助,轻语难逃强人毒手,投桃报李本是应该,更何况治病救人本就是轻语分内之事,又如何言劳烦呢。”

这女子竟是幽兰谷中的青衣少女,幽谷医仙,她从小到大没出过这么远的门,顶多就是在幽兰谷附近的村镇为人治病。这一次她被迫离开,实在不知自己该去往何方,只能顺着官道漫无目的的向前走,却不想西北强人横行,如今天下将乱,他们更是无法无天,直接就敢上官道劫人。好在少女也非普通人可比,虽专心医道,但自幼为了强身也练了一些拳脚功夫,面对那些只是普通流民变身的强人,还不至于吃什么亏。

可还不待她有所动作,白凤池一行人恰巧路过,出手将那些强人打发,好好表演了一出英雄救美的戏码。

少女本就不喜争斗,有人出面摆平这些琐事,自然是大善。她与白凤池早前认识,曾为他父亲大雪山飞羽庄庄主白莫行治过病,一番叙话之后,了解到这次白莫行旧病复发,白凤池特意下山来求医的。少

女无处可去,而白凤池多少也算是个熟人,心下安定,于是就跟着他过来了。

一路上白凤池称呼连换,先是医仙,后又是曲姑娘,到了现在更是直接叫上了轻语,心中意图已是再明显不过。奈何少女幽居深谷少与人交流,对白凤池的表示一直半点反应没有。

后方一名青褐色衣袍的老者驱马快行了几步,赶上白凤池两人,先前他们都是远远的坠在后面,那是因为他们都看出了自家少主的心思有意的制造机会。若是能得一医术高明的少庄主夫人,也是他们喜闻乐见的事情。

老者向白凤池道:“少主,此时已晚,我们恐怕错过了万方城的宿头。”

白凤池眉头一皱,回首问道:“渠伯,那我们怎么办?”

老者早有腹稿:“老朽记得前面有处背风崖壁,地面还算平坦,可在那将就一晚,明日再进城。”

白凤池不语,而是看向青衣少女。

少女礼貌一笑温婉道:“轻语并非娇惯之人,白公子不用多虑。”

白凤池冲少女歉意一笑,转身就欲吩咐从人准备露营事物。恰在此时,一道幽幽的声音从道边林中传出,尖锐刺耳,如同鬼哭狼嚎,又如夜枭勾魂。

初时一行众人只觉一股烦躁情绪自心底升起,还不甚在意,但不过片刻便感觉胸口淤塞,几欲吐血,脑中发胀,头晕眼花。

“小心,是噬魂魔音。”渠伯这一声刚喊出口,就见青衣少女一头栽到马下,接着是白凤池以及身后从人也纷纷落马。连他本人也是内力滞涩,真气不畅。

渠伯好歹也是周天圆满的高手,连忙抱元守一,摒除杂念,强行将紊乱的真气归于经络充斥丹田,吐气开声道:“阴前辈息怒,我等实是不知前辈在此清修,无意冒犯,还请前辈原宥海涵。”

“嘿嘿,你倒是有见识,竟识得老夫本领。”阴鸷的声音自四面八方而来,让人难辨方位。

“前辈武功盖世,名震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晚辈纵然偏居西域,前辈之名也是如雷贯耳。”

渠伯看起来也有五六十了,对着小他不少的阴仲一口一个前辈丝毫不觉羞耻,此时生死不由己身,哪还顾及脸面。

他心中其实已经大叹倒运,怎么走个路都能遇上这个煞星,简直是流年不利。黄泉血枭阴仲确实名震天下,可根本不是什么好名声,此人嗜杀成性,遇到他只能自认倒霉。

渠伯一边拍着阴仲马屁一边悄悄地向正在地上挣扎起身的白凤池靠近,准备一个情况不对,就抄起自家少主跑路。

他从头至尾都没想过要对抗,那可是开窍层次的绝世高手,哪是自己能对抗的了的。他也没有自报家门,以势压人,开窍高手岂是普通势力能压制的,徒为自家招灾引祸罢了。

在武林中,虽然真正决定一个人武功高低的是他对自身武学真意的理解程度,气道修为并不为人所重视,但是在大多情况下,武道修为要求的虚无缥缈的悟性哪是这么好提升的,顶多是在绝世高手中分辨高低。

而气道修为才是真正决定了一个人成就分阶。就比如此时的渠伯纵然真气大成周天圆满距离开窍只有一步之遥,可还是停留在真气这一层次,至于阴仲早就是开窍大成的高手了。

所谓的真气大成只要把修习的武功所涉及的经脉贯通就算是周天圆满,而打开九窍却需要把十二正经尽数开发。这时耳聪目明,落叶可闻,上接天气,中接人气,下接地气,绝不仅仅只是真气量上的增加,对武道真意领悟也有很大助益。

人天生有九窍,即“顶窍”百汇,“意窍”天目,“神窍”玉枕,“总窍”泥丸,“中窍”膻中,“空窍”夹脊,“命窍”尾闾,“元窍”气海,“阴窍”玄牝。

九窍蕴含着人体大半精力一旦开发,功力大进。或者接引天地人三气,天人合一,直接反后天为先天,成就先天气道。

所以九窍齐开,天人合一者又被称之为半步先天。至于最后的通穴阶段,那是精益求精,打开人身隐秘的精力秘藏,释放部的精力,达到人体极致,可平安接受天地之力灌体,为返后天达先天多了一重保障罢了。

因此,从开窍阶段开始气道修为变的重要起来,对于普通的江湖人来说,开窍高手身具神异,能开宗立派,撰书立著都是武林中一等一的绝世高手。

渠伯还是有自知之明的,知道自己不是那种在武道真意理解上远胜他人的绝世天才,根本不可能会是阴仲的对手,所以连抵抗的心思都没有,直接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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触电般的感觉从指尖蔓延,温静对上慕煜行灼热的视线,昨晚那些脸红心跳的画面顿时又浮现在脑海里。

“……”明明是想责怪他的,声音却变成了撒娇的意味。

“嗯,好吃。”某人邪魅一笑。

温静呆住,收回手的时候,觉得他的气息从指尖蔓延到全身了。

低着头,她不敢看他了。

接下来几天温静跟在慕煜行身边,参加密密麻麻的会议和论坛,两人几乎没有时间说上话,慕煜行总是被众星捧月地围在中间,而她和他之间,隔着距离。

一周后,这一次的会议终于圆满结束,明天晚上会在星级酒店举行庆祝宴会。

前一天慕煜行终于休息,只是下午也出去了,叮嘱温静好好休息不要乱跑。

可是,祁深给她打了电话,慕煜行要晚上才回来,她今晚正好就可以和他吃饭。

两人约在了酒店附近的一家西餐厅。

只是温静一翻开餐牌就愣住了,这里一个菜就顶她一个月的工资了……

祁深这是故意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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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出温静的窘迫,他勾勾薄唇,“不会打算耍赖吧?”

“不会……”温静叹了口气。

谁让她已经上了贼船。

祁深点了不少的菜,温静倒是没看了,想想她的存款,估计这一次要用光了。

“打算什么时候回去南城?”祁深问。

“应该是后天,这边的事情也结束了。”温静说着。

这时,目光落向窗外,一道熟悉的身影印入眼帘。

是慕煜行……和一个女人。

祁深顺着她的目光,自然也看到了,眼底浮起几分深意。

“和我吃饭,还看着其他男人?”祁深端起酒杯。

温静收回视线,“他是我老……男朋友。”

“看到他和其他女人在一起,什么感觉?”祁深仿佛是故意戳她的痛处。

温静抬眸,倒是坦荡荡地道,“不爽。”

是的,她现在很不爽。

这段时间慕煜行有多忙她是知道的,而今天是唯一的休息日,他竟然去和别的女人约会了。

“我倒是好奇,们怎么在一起的?当时跟我相亲,我是真的生气,既然不是单身,竟然也敢来见我。”祁深的眼神变得冷冽。

温静沉默,和祁深相亲前……她的确真的是单身的。

“我……”温静不想解释她和慕煜行的事情,只能道,“祁先生,我想以的条件,会找到更好的对象的。”

以祁深的魅力,身边该是不缺女人才是。

“在安慰我?”

“额。”温静低下头,“算是吧,既然都要相亲了,肯定也是很着急,不是吗?”

“我不急。”祁深却打断她的话。

温静皱眉,说着话,余光却不时看向门口,没想到慕煜行真的也是来这家餐厅。

下意识地,他不希望他看见她。

可是,温静就坐在门口对着的位置,慕煜行一眼就看到了她。

落向祁深的眼神,就更是不悦。

看着慕煜行走进了包厢,温静才松了口气。

“世界真小。”温静不由地嘀咕。

“知道他身边的女人是谁吗?”祁深忽然问。

温静摇头。

“陆莞,当年是和慕煜行一同被A大医学专业录取的,并且两人都是状元榜的第一位,后来陆莞出了国,慕煜行在人民医院任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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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羡鱼出身在普通的小康家庭,养父年轻时是混子,个人毫无文学修养,所以就不觉得子女需要什么文学修养。冰渣子姐姐和李羡鱼出生到现在,连美术兴趣班都没报名过。

小学的时候,老师变着法儿诱导家长同意给孩子报兴趣班,别人家的家长,苦着脸说:老师哇,哝这个兴趣班太贵了,我们上不起。

李羡鱼的家长:学个屁的画画嘞,先加减后乘除有括号怎么办,他连这个都没搞清楚,还学画画…..你们学校穷疯了吗,不务正业,搞哪门的兴趣班。

养父就是这么怼的,肛的很。

所以李羡鱼从小到大就没碰过钢琴,特别嫉妒那些会弹钢琴的同龄人。

旋转餐厅除了工作人员,这个点儿,大家都吃完早饭了,没有其他食客。地点虽然不合适,但幻境很安静,维多利亚心无旁骛的弹奏完一曲,突然惊觉身后有人。

回头去看,发现是那个把他弟弟打伤的中国血裔,一个地地道道的新人。

维多利亚展颜一笑:“弹的好吗。”

蓝色的海面仿佛活了。

李羡鱼鼓掌:“猴赛雷,猴赛雷。”

维多利亚歪着头:“猴傻累?”

她的中文发音不太标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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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种方言,很厉害的意思。”

维多利亚也没有吃早餐,米国那边习惯了早上起床先锻炼,后吃饭,进旋转餐厅后,见周围没人,她技痒,先弹了曲钢琴。

李羡鱼要了豆浆油条小笼包,一个人坐角落去,出乎意料,维多利亚端着早餐凑过来。培根、咖啡、吐司、土豆饼、煎鸡蛋,标准的美式早餐。

这米国妞儿性格似乎挺开朗大方,善与人交,虽然生长在沪市,但和洋鬼子打交道的经验太少,李羡鱼不知道是她个人性格还是米国教育问题,反正换成中华上国的美人,只是有个一面之缘,交谈过几句,断然不会这般热情。

“你弟弟的伤好些了吗。”李羡鱼找了个话题。

“好些了….”维多利亚抿了抿嘴,“咱们可以用中文沟通,你的英文发音让我很难受。”

“好吧….”财大本科生感觉自己被人嘲讽了。

维多利亚脸上立刻扬起璀璨笑容:“中文老师说我很有语言天赋,学习中文才两年,但口语交流没问题。正好来中国检验一下学习成果。”

“你弟好些没。”李羡鱼又问。

“没有,”维多利亚神色黯然:“蟹蟹关心,他经常说“shit,我滴的头好动,胸口好动,身都在动。”他很少受这么重的伤。”

动?

李羡鱼猜应该是痛,他不动声色,不去刻意指出维多利亚的错字,这是不礼貌的行为。

“那个,那个…..”李羡鱼说:“虽然我伤势恢复了,但身体老虚了,就缺点钱买营养品。”

说完,他一脸“你懂的”的表情。

维多利亚招手叫来服务员,给李羡鱼加了一杯牛奶,“多吃点有营养的。”

李羡鱼:(╯°Д°)╯︵┻━┻

谁要喝牛奶,钱,我要钱。

你是假装听不懂吗?

说好赔偿我二十万美金,都三个月过去了,为什么还没动静?

“好像没看到你的同伴哈。”李羡鱼是个体面的中国淫,不会把话说的太露骨,便换了个话题。

“他们去缅甸缉拿一群毒贩去啦,本来我和莱德也要去,但他受伤了,我留下来照顾他。”维多利亚说。

“毒贩?血…..超能力者吗?”

“嗯,咚咚都是坏人。”

“不好意思,是我妨碍你们了。可缅甸的毒贩……为什么要你超能者协会去缉拿?”李羡鱼心说,你们米国佬手伸的够长啊,缅甸的毒贩和你们有毛关系。

“噢,是这样的,上个月这群毒贩在米国秘密交易,被我们协会的执法者发现,那名执法者当时孤身一人,偶遇了那场交易,两只拳头打不过四只手,被他们给爱了,爱的不成人形,爱的粉身碎骨。”维多利亚悲伤道:“年纪轻轻的生命,被他们爱死了。”

李羡鱼倒抽一口凉气,这群毒贩是禽兽吗。

维多利亚说:“这次副会长他们去报仇,用b的道,还b的身。”

她说的,好像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李羡鱼突然觉得自己对中文还不够精通。

李羡鱼战战兢兢道:“你们副会长,要爱回来?”

维多利亚奇怪李羡鱼为何这副脸色,摇头说:“我们的行动不应该叫做爱,是维护法律,维护正义。”

李羡鱼突然听懂了,神特么爱啊,明明是害好不好,你的词汇量让我头皮发麻。

维多利亚是个健谈的女孩,出身血裔家族,又不像日不落帝国那些古老贵族一样,充满着与生俱来的骄傲和自视甚高。和李羡鱼这样的新人也能聊的火热,但聊着聊着,这个中国的新人突然不跟她说话了。

维多利亚一头雾水。

李羡鱼只是觉得跟这姑娘聊天太累,明明中文才是他母语啊,为什么跟这个米国妞聊天,却有一种江湖菜鸟和大能手谈的错觉。

大能的每句话似乎都有深意,菜鸟需得咬文嚼字之后,才能幡然醒悟。

李羡鱼一边吃早餐,一边刷血裔群。

今天群里特别热闹,好多潜水的同事们竟然保持着高密度的聊天。

“谁还在沪市的,赶紧回公司揍龙傲天。”

“晕,你们还没揍完?都半小时了。”

“本来我们准备揍个半死就算了,可突然发现龙傲天竟然打不死。”

“是啊是啊,打着打着,他又满血复活了,虽然搞不清楚为什么,但大家都很开心,因为这样我们就可以好好爱他了。”

“天呐,你们让让,器材室都给人围满了,我挤到现在还没踹龙傲天一脚。”

李羡鱼在心里为龙傲天点蜡,忽然意识到,雷电法王抽他的血,怕不是为了龙傲天着想吧?

你想,不注射咸鱼血,也就揍一顿的事。注射了咸鱼血,就不是揍一顿了,是血战到天明啊。

姜还是老的辣。

维多利亚左手叉右手刀,细心的切着煎鸡蛋,“听说你们公司的龙傲天醒过来了?”

李羡鱼抬头看她:“你怎么知道。”

“刚才听餐厅的员工说的。”维多利亚道:“竟然真的醒过来了。”

她语气和神色都很惊讶。

李羡鱼心里一动:“你知道龙傲天?”

维多利亚闻言,笑了起来,蓝色海面波光荡漾,漂亮极了,“我小声和你说,你们宝泽的龙傲天在我们超能者协会很有名的,都成笑柄了知道吗。宝泽崛起太快,稍微有点小事就在国际上放大,惹来嘲讽。而且前年宝泽在国际上发声,说要开启vr新时代,关注度很高。结果今年就听说工作人员龙傲天失控,还困住了很多参与其中的超能力者。嗯,用你们中国的话说,友谊的小船翻啦。”..

李羡鱼有点尴尬。

“超能力者日报为此特意开了一个版块,无外乎一些旁观者的嘲笑,不过后面的分析说的很有意思,说除非你们国家佛教的首领,或者宝泽的执剑人有突破,不能vr开发注定是一个有头没尾的工程。”维多利亚小声道:“谁能叫醒龙傲天呢?肯定是很了不起的人,李,是不是你们大老板来了。”

她眼里闪着期待和紧张的神色。

李羡鱼想了想,问:“你觉得只有我们那个活在台词里的老板才能解决这件事?”

维多利亚点头,理所应当的语气:“除了他还能有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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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兵连的车队,朝苏希尼奇城南的驻地开进时,索科夫和柳芭两人都坐在第一辆卡车的驾驶室里。索科夫是充当向导,为司机指路;而柳芭则是想从索科夫这里多了解一下城南的情况。

看到索科夫居然是独自一人,柳芭不禁好奇的问:“大尉同志,我想问问,您怎么一个人到城里来,连个警卫员都不带,难道就不怕路上出危险吗?”

“柳芭中尉,我不是一个人回城里的。”索科夫向她解释说:“在昨晚的战斗中,我们从德国人的手里缴获了几门榴弹炮,我是奉命将火炮送回城里的。至于没带警卫员,是我有意为之。”

“为什么?”索科夫的话引起了柳芭的好奇心。

“你应该知道,城里的兵力严重不足,大家都在想办法补充自己的兵员。”索科夫苦笑着说:“要是我带一个警卫排进城,被师长或司令员看到了,他们要是让我留一半的战士给他们,你说我给不给?”

“原来是这样啊。”听完索科夫的解释,柳芭一脸了然的样子,她用手指着索科夫的鼻子说道:“大尉同志,您可真够狡猾的。”

有了卡车代步,六公里的距离,只用了二十多分钟就到了。

看到前方出现的阵地,柳芭连忙问道:“大尉同志,你打算将我们连安排在什么地方?”

“在那里。”索科夫用手指着步兵第972团三营曾经待过的地方,对柳芭说:“那里有指挥部和十几个隐蔽部,你们连就暂时驻扎在那里吧。”

“那我们的高射机枪,又该部署在什么地方呢?”柳芭接着问道。

自从得知女子高射机枪连要划归自己指挥,索科夫就在心里盘算,应该将阵地布置在什么位置。此刻听到柳芭一问,便胸有成竹地回答说:“从你们住的地方,到北坡的山脚下,是一片开阔地,你们可以将防空阵地,布置在那个区域内。”

站岗的战士发现有一支车队朝阵地驶来,连忙通过电话向别尔金报告。得到消息的别尔金,从指挥所里走出来,带着几名警卫排的战士,迎着车队走过来,想问问来的部队是哪一部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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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别尔金带人走了过来,索科夫连忙叫司机停车,随后推开车门,跳下了车。别尔金见从驾驶室里出来的人,居然是索科夫,不禁好奇地问:“营长同志,和您一起来的,是哪里的部队啊?……”他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跟着从驾驶室里出来的柳芭,以及后面的车上陆陆续续下来的女高射机枪手。

“副营长同志,您发什么呆啊?”索科夫带着柳芭和斯威塔迎上前,向别尔金介绍说:“我来给你介绍一下,她们是女子高射机枪连的指挥员,这位是连长柳芭中尉,那位是指导员斯威塔。”接着,他又面向柳芭、斯威塔说道,“这位是政治副营长别尔金同志。”

双方互相敬礼握手后,别尔金热情地对柳芭她们说:“两位指挥员同志,外面太冷,我们还是先回营部去吧,那里暖和。”

对于别尔金的盛情邀请,柳芭有些为难地说:“而是我的战士还在这里啊。”

“放心吧,我会把她们安顿好的。”别尔金说完,扭头望向了索科夫,想听听他是如何安排女兵住处的。看到索科夫朝原步兵第972团住过的地方一指,便立即心领神会,他转身吩咐跟在身后的谢廖沙:“谢廖沙,你带人帮着女兵到那边先去住下。”

就在索科夫、别尔金带着柳芭两人前往营指挥所时,待在隐蔽部里取暖的战士们,相继从哨兵的嘴里,得知来了一群女兵,便纷纷涌到了战壕里,还不断地评头论足:“哇,真的是女兵啊,我还以为是安东那小子骗我呢,原来是真的。”

“见过,哪里来的女兵,居然有这么多,好几十个呢。”

“弟兄们,我们都多长时间,没见过这么多女人,待会儿我们过去找她们。”

“不行,不行。她们的表情太严肃,应该不好接近吧。”

…………

从不远处经过的女兵们,听到男兵们叽叽喳喳的议论,都羞得满脸通红,她们不约而同地低下了头,同时加快了脚步,想尽快离开这是非之地。

见到女兵们的这种反应,男兵们越发地得意起来,他们冲着女兵拼命地吹着口哨,试图引起女兵们的注意。甚至还有一名男兵冲女兵们大声地喊着:“喂,姑娘们,我们是伊斯特拉营的,你们有什么事情,可以过来找我们,我们非常愿意为你们这样年轻的姑娘效劳……”

他正喊得起劲,忽然感觉谁在他的钢盔上重重地扇了一巴掌。他回过头,正想发作,却看到连长万尼亚一连严肃地站在他的身后,立即吓得偃旗息鼓,悄悄地招呼着其他看热闹的战士,溜回了自己的掩蔽部。

万尼亚背着手站在战壕里,望着那几十名年轻的女兵,皱着眉头问旁边站岗的哨兵:“哨兵,她们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

哨兵听到万尼亚尔等问题后,连忙回答说:“她们是和营长一起回来的,带队的两名女指挥员,已经跟着两位营长去了指挥所。”

“乱弹琴,简直是乱弹琴。”万尼亚的心里不满地说:“我们男人都还没有死光,怎么能让女人上战场呢?不行,我必须去找营长谈谈,让他把这些女兵送回去。”想到这里,他转身就朝营指挥所走去。

瓦西里正和二连长安德烈在掩蔽部里闲聊,忽然听到有战士进来报告:“两位连长同志,你们快出去看看吧,不知从哪里来了一群女兵,我们的弟兄们都在外面看热闹呢。”

两人走出掩蔽部,正好看着几十名女兵跟在谢廖沙的身后,正朝着远处闲置的工事走去。安德烈有些纳闷地说:“瓦西里,你觉得上级派这么一群来做什么,总不能让她们想男兵一样,端着枪去和德国人拼刺刀吧?”

瓦西亚的眼尖,早就看到了停在远处的卡车,以及后面牵引的高射机枪,便笑着对安德烈说:“安德烈,你放心吧,上级绝对不会让这些女兵,跟着我们去和德国人拼刺刀。你看看那边的卡车和后面的高射机枪,上级应该是派她们来加强我们的防空力量。”